以盐的名义,讲述世界变迁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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盐,作为人类赖以生存的资源,同时承载着人类文明的智慧。为了呈现关于人类盐式生活的纪录史诗,央视今年推出了纪录片《生命之盐》,就从盐的角度出发,讲述的世界变迁史。《生命之盐》主创团队用5年时间,游走亚洲、美洲、欧洲和非洲的50多个国家,跑遍了全球每一个跟盐相关的地域。

“我们是在全世界追着太阳走。”因为盐的生产需要特殊的地理环境,晒盐的地方大都是炎热地区。主创团队很多时候,需要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下进行拍摄,他们甚至成为了中国第一支来到地球“热极”——埃塞俄比亚达纳基勒洼地的摄制组,这是地球上年平均气温最高的地方。

位于东非大裂谷北部的达洛尔,不是一个寻常的火山,它大概是世界上最怪异的一个,喷发时,地下的盐被带到地表,来自红海的地下水,蒸发后留下巨大的盐层,形成平方千米的含盐盆地,有些区域深达米。在古代非洲,盐和黄金一样贵重,因此沙漠中的盐,也被称为“白色的金子”。在石油被发现以前,盐可能是非洲最昂贵的经济资源。现在,采盐,是很多当地人唯一的经济来源。

先将地面撬开一条缝,将大块的盐块撬开,再把盐板切削成半米见方的盐块,如果盐块破碎,它的价格就会大打折扣。此时,在沙漠中穿梭的提格雷人提出以每块0.11美元的价格收购莫萨父子的盐块,他们的目的地是埃塞俄比亚高原。在那里,盐将以近10北大价格在那边出售。

追溯中国的历史,最早从商代开始,盐逐渐成为国家的命脉,它是能长期维持丰厚利润的商品。从汉代开始,中国开采和生产多少盐,盐的定价是多少,是由国家决定的。汉武帝外击匈奴,内平战乱,使得汉朝在政治上达到顶峰。除此,在经济上的政策,也是汉代强大的重要原因。在古老的汉字文化中,繁体字“盐”是这样解释的——大臣在一边监视,人在不停搅拌卤水,下面的火上架着煮盐的器皿。在那个时期,国家对盐的垄断是最严苛的,在实现“盐铁专营”之后,盐价涨了三倍多,国家专营之下,帝国财富滚滚而来。

公元前年,国库充盈的汉武帝发动了对匈奴决定性的漠北战役,彻底击溃了匈奴,汉武帝北击匈奴,西击大宛,南灭百越,东征朝鲜,靠的就是盐业专营这个硕大的钱包。然而,这也相当于把百姓的血不断抽取到了帝国的肌体,晚年的汉武帝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,当帝国成长为一个巨人时,它的人民却奄奄一息,汉武帝晚期,这个在世界版图上无比耀眼的强大帝国,却已经到了民不聊生、暴动频繁的凄惨境地。

汉朝后期,帝国管理者的不同集团也同时看中了盐,一位是提出盐铁专业政策的理财大臣桑弘羊,另一位则是安对盐铁专营,倡导无为而治的霍光。公元前87年,汉武帝去世前做了托孤的安排,他任命理财大臣桑弘羊为御史大夫,同时任命霍光为大司马大将军,要他们共同辅佐年才8岁的昭帝。

到了公元前81年,汉昭帝召开“盐铁会议”,以提出“盐铁专营”政策的御史大夫桑弘羊为一方,以反对盐铁专营、倡导无为而治的霍光为另一方,双方以盐铁专营等经济政策,展开历时五个月的辩论。霍光们批评盐铁专营是国家与民争利,造成民生凋敝,而桑弘羊则提出了一个中国历史上挥之不去的谜题,假如没有政府专营,朝廷权力如何维持,帝国的力量又从何而来。这场辩论难决高下,30年后,会议记录被整理成著名的《盐铁论》。桑弘羊提出的盐业政策成就了武帝的霸业,但他本人却招来了广泛的批评,甚至有人诅咒他说,如果能把他煮了,老天马上就会下雨,这话还真是一语成谶,最终这位叱咤风云的历史人物,真的被他的劲敌霍光扔进了汤锅。

此外,吴王刘濞从扬州城东北处,东通海陵仓(泰州),开了一条运河便利运盐,开启扬州盐业之先河,令扬州后来成为两淮盐业管理机构的驻地,也成为中国最大的食盐中转站,到了明清两代,江南扬州一带盐商的奢靡更是达到顶峰。

中国食盐的产地分布很广,从沿海到内陆城市,出产着种类繁多的盐:海盐、井盐、岩盐、池盐等。其中山东自古盛产海盐,更被考古学家成为亚洲最古老的“海盐”产地,这同时也造就山东的酱菜饮食文化。至于“井盐”则以四川自贡市的自流井最为有名。自贡作为中国西南的盐都,大约在乾隆嘉庆时期,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钻井技术,一口盐井上架一座由木架搭成,高达米的天车。不管是打井、修井,还是提卤水,井盐的生产离不开天车。它成功开凿深达千米的盐井,至今仍是世界独一无二的技术。

用天车打出的卤水,通过管道输送到附近的灶房内,经过日夜熬煮就会生产出白色的火花盐。用它腌制泡菜,口感爽脆,咸味适中。自贡曾经拥有上万座盐井,随着现代制盐技术的发展,整个自贡市仅保留寥寥几座天车,用来生产数量不多的大粒井盐。为了维护这几座天车的运作,自贡至今还保留着井盐生产独有的工种“辊工”。

松木搭建的天车经受几百年的日晒雨淋,每年都要例行检修更换材料,辊工就是自贡井盐的建造者和守护者。历史上“辊工”都是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,徒手爬上一百多米高的天车,在空中更换钢丝,没有一定胆量,是无法胜任这份工作的。随着天车的减少,现在会这门手艺的人越来越少,年龄最小的也有四十几岁。而自贡井盐开采方面的智慧和历史,正是由这些老手艺人默默守护着。

离四川不远的西藏芒康县,同样有着一批手艺人,守护着传统的盐井文化,在海拔米的沧江河谷两岸,远远看去可以看到像楼房一样的建筑,但是走近看其实是晒盐用的盐架子。延绵1.5千米的沧澜江两岸,分布着多个这样的晒盐盐架和50多口盐泉。年来,西岸的加达村生活着纳西族人,她们生产红盐,动岸的盐井村生活着藏族人,世代生产白盐。直到今天,生活在西岸加达村的纳西族人还一直保留着,最古老最朴素的制盐方式。

32岁的次任玉珍是加达村拥有盐田最多的女人,10年前她嫁到这里来,就接手了这个大摊子,聪明、肯吃苦的她很快就学会了做盐,但这并不是一件好差事。虽然水泵抽水的普及让人力背运成为了过去,但同时也带来了触电的危险,盐田里遍布电线,玉珍最好的朋友,就是因为漏电,把命都搭进去了。

另外,这几年日渐兴起的旅游业也在不断冲击古老的盐田,因为一旦有了新的工作机会,人们就会选择放弃做盐,投入到全新的事业当中。芒康没有大面积的耕地和牧场,只有一块块的盐田,而这片古盐田已有年历史,能晒制出世界上颜色最丰富的盐,从白盐到红盐,因为纯度不同,这里的盐呈现千姿百态。而芒康品质最高的盐,是一种略带粉红色的盐,叫作桃花盐。它们的制作方式是机械无法替代的。

当地居民将新鲜牛奶和酥油一起搅拌,再加上茶叶熬煮,放入桃花盐调味,就能做出口味最佳的酥油茶。芒康作为我国目前唯一保持完整最原始手工晒盐方式的地方,要把卤水从澜沧江畔的盐井运到盐田,全靠当地盐民肩挑背扛,用木制筒将卤水倒入各自的卤池中,等待自然风干,结晶成为盐。

按照芒康盐田的传统,盐田所有工作都由女人承担,包括盐田的大规模翻修。而男人们则负责把晒好的盐卖出去,过去这一项充满危险的工作,男人们历经艰辛到达高寒牧区,用盐换回盐区稀缺的食物。也正是一千多年来,盐的生产和贸易,将这个制盐部落得以在这片不毛之地得以生存。

一粒小小的盐,跨越了空间和时间的维度,让我们感受到了不同盐产地背后的文化,了解到了人类争夺盐资源时的历史,而这些,都是盐与人类的文明史诗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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